2021年香港拍卖会 Salon 沙龙香槟 © Zachys
结束了惊心动魄的三年，2023 年终于迎来了春暖花开。目前春拍季进行过半，这剧情不能说是跌宕起伏，至少也是一路坎坷。但是，不管是拍卖行还是藏家悬着的心，似乎可以短暂安定下来了。
张翛翰 Austin 全球知名葡萄酒拍卖行 Zachys 施氏佳酿 中国区销售总监 拍卖师 法国香槟襟彰会骑士
去年的春拍季，勃艮第主导的拍卖市场到达了巅峰。虽然拍卖行和藏家们都对急速上涨的价格略有隐忧，但是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才是市场的普遍心态。藏家更是抢着送出钞票，生怕错过了购入的良机。然而随着香港、上海先后爆发疫情，俄乌战争陷入焦灼以及中美关系日渐紧张，市场信心开始动摇了。
自此，依靠造神故事、热钱和产量而封神、被认为不会像十年前波尔多那样泡沫破灭的勃艮第，价格开始狂泻不止。过山车一样窜入云霄的乐桦和诸多网红庄等当红炸子鸡变成了烫手山芋，甚至是一向坚挺、只涨不跌的罗曼尼康帝酒庄都开始向下走。年底北京疫情爆发，内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沦陷又放开的时刻，整个市场寂静到可怕。
有多少人像我一样买了韭菜花？© 张翛翰
然而春节结束后，市场很快被注入了一针强心剂。虽然勃艮第红一泄千里，但是勃艮第白却在力挽狂澜，逆势上扬。更别提香槟了，简直就是去年黑暗里的一道光。特别是那些小农香槟们，日渐受到市场的认可和追捧：Agrapart、Cedric Bouchard、Egly-Ouriet、Prevost、Pierre Peters、Ulysse Colin，以及几乎封神的 Selosse。
随后的几个月，藏家在观望，拍卖行在试探，市场开始慢慢有所回应。虽然成交率并不理想，但是价格基本上已经趋于平稳，所有人都可以长舒一口气了。WMJ 的 150 指数（大盘）和 500 指数（蓝筹）都已经开始抬头，整体的行情已经稳住。勃艮第红价格不再继续下跌，但环顾历史价格，目前依旧绝对处于高位。看起来，勃艮第虽然有泡沫，抵不住想喝啊！波尔多一二级庄也开始逆势反弹，估计是在日渐不可企及的勃艮第面前显得相当“物美价廉”。意大利、隆河甚至是加州，指数都已经稳步增长。
© Liz Palmer
美国市场依托强劲的经济，稳稳占据了全球头部拍卖行的成交额的半壁江山。香港紧随其后，虽然是几家欢喜几家愁，但可能跟美国一样与去年持平。欧洲处境则相当尴尬：去年本来是历史上总成交额最高的一年，今年至今的业务量已经缩水回了疫情前的水平。这几年一二线拍卖行葡萄酒部门的人事变动相当值得玩味，一家的兴衰和市场格局的变更，可能真的就在几个人身上，但是碍于职务，就不在这里评论了。
竞投相当踊跃 © 张翛翰
但是三年疫情终究还是造成了不可逆的影响，再加上瞬息万变的国际政治和经济形势，这的确不会像电影里集齐宝石打个响指那样就能挽回已经失去的。勃艮第红还能涨回去吗？不知道。还有下一个勃艮第吗？我觉得没有。虽然我一直是反对把酒当做投资品，但是在这个充满不确定性的时代，葡萄酒是否依旧可以作为保值或增值的优良资产呢？今年是否是寒冰期之前最后的春暖花开？全球经济是否已经进入了大周期的下行期？我们都没有答案，做个选择交卷吧，留给时间去回答。
不管怎样，买酒总是不亏的。大不了，开瓶喝掉嘛！C’est la vi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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